2019年5月22日星期三

狡兔麒侠传 第二章(3)

端木亮炒了盘野菜,再煮了锅地瓜粥后,就趁热给穆大夫勺了一碗粥,端到他老人家面前。
穆大夫接过碗,说道:“小子,也给自己拿碗粥,坐下来一起吃吧!”

肚子早饿着的端木亮在刚刚烧菜时就偷吃了好几口,一听穆大夫让他一起用饭,当下就乐得很,赶紧取了个木碗,给自己勺了满满的一碗粥。就在端木亮打算大快朵颐时,穆大夫问道:“小子,你是哪个门派的人?”
“这……”
“休想隐瞒。小子你若不是仗着背后有哪个门派撑腰,岂敢独自一人与青毒崖一众动手?再说,老夫刚才也给你把过脉。老夫还不至于没察觉到你那一身正因毒素而在经脉之间阻塞的内力。那股劲老夫还真是有些陌生,不过你的内功有如此造诣,想必出自名师门下吧?”

虽说怀疑穆大夫如何如此轻易得知自己中了什么毒,但端木亮却不曾想过眼前的这位大夫居然只是为自己把了个脉就深入摸出了自己的内功底子……明明自己之前还觉得什么力气都没能使啊!

“不不不……在下未曾投入任何门派。”
“哼!那么小子你的师父是谁?”
“这……”端木亮支支吾吾,根本说不出自己一身的武功是跟着一只兔子学的。
“不说也罢!反正迟早老夫也能猜出十之八九。”

端木亮心想:这下可不妙。原先还以为这店只是个普通的药铺,怎知里面住着的孤僻老头,似乎还对天下武功知晓不少。不仅轻松配出青毒崖的解药,还一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小子,怎么那么紧张?”
端木亮不再猜疑,干脆直接发问:“在下有眼无珠,敢问穆前辈是何方神圣?”
“哈哈哈!还以为你这小子会自寻苦恼好几天。你给老夫报上师父名号,老夫就告诉你俺的名号。”
端木亮抓了抓头,心想怎么又是逼我说兔子是我师父啊?无奈之下,端木亮唯有答道:“在下拜在金足仙人门下……”
“金足仙人?天下竟有自称仙人的狂妄之辈?老夫活得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一号人物。”
“为师乃孤岛隐士,已经多年没踏足中原,前辈自然少听闻。”端木亮答道。
“难怪那内功如此陌生,原来如此。”
“敢问前辈名号……”端木亮提醒道。
“今时今日的老夫就是个牛家庄的普通大夫,不过在十年前,武林中人个个敬老夫一声‘穆医神’。”

穆医神这一名号一说出,端木亮就忍不住反问道:“前辈的称号不是也自称为神吗?感觉和在下师父没两样啊!”
穆大夫哼的一声,拍桌喝道:“没大没小!人家称老夫一声穆医神,并不是说老夫是神仙,而是在比喻老夫的医术高明,连神仙都能医好!”
见穆大夫动火,端木亮只好乖乖点头赞成,心里却默默在想:连神仙都能医好,这不是比自称神还狂妄么?

一老一少在药铺里用过餐后,穆大夫便开始以“活动筋骨”为由,要端木亮给自己打杂,顺便听他自吹自擂些十年前的往事。

原来,穆医神在十年前不仅一个旷世神医,武功令不少武林人士敬畏。他原是皇宫里一位御医的儿子,自小在宫中和父亲学医。自小天资聪慧的他对轻易得到的医术并不重视,反倒是爱上了学武。 借着宫中大臣的关系拜师昆仑雪山派,随后又陆续混入其他门派,钻研各门派的内功心法。就在他对学武痴迷,又被众多门派认定为叛徒时,他失去了他的挚爱。黑陵神教青毒众的人用暗器毒死了他的女人。这时,他才从一昧学武的痴迷中醒悟,后悔自己没有继承父亲的所有医术,才无法治好一生挚爱。

于是,他回到皇宫,暗中尽学宫中众多御医的医术,再潜入黑陵神教青毒崖,钻研青毒崖各种剧毒狠药,终于让他找到了为爱人解毒的秘方。然而,一切为时已晚,爱人早已离世多年。即便他的医术高超,许多武林人士对他万般崇敬,他也只是个孤零零的穆医神。

后来,穆医神选择了退出武林,隐居在牛家庄。

“且慢!穆前辈,你怎么选了个那么靠近青毒崖的地方隐居啊?前辈偷了青毒崖的所有剧毒和解药秘方,照理来说应该要想办法躲开青毒崖的视线吧?怎么就住在……呃……只隔了一片树林的牛家庄啊?”端木亮不解问道。

“哼哼哼!小子,你以为老夫以前长这模样么?十年前的穆医神可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帅哥,才不是现在老夫这般老头模样。再说,若真被认出来了,以老夫的手段,还怕得了他们?”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像前辈这样厉害的大夫,就算在这小地方行医,日子久了,消息一样会传开吧?前辈就不担心又被江湖人士发现吗?”
“倘若真被人发现老夫,那就再换个地方落脚吧!毕竟老夫和她约定过了……能就十个,就绝不只救九个。”

看着穆医神说话时的情感,端木亮仿佛看见了在岛上爷爷提起奶奶时的那张脸孔。他知道,穆医神是真的为了那个她而守着这个救人意愿的。难怪,穆前辈二话不说就给自己解毒了。

“别只是说老夫了,说说你那什么金足仙人。小子你怎么拜师的?”
这下可考倒端木亮了。瞎掰一个仙人名字给那兔子还行,要给自己拜那兔子为师编个故事?那可真是颜面不保了。再说,眼前这位可算是江湖老前辈了啊!不仅医术高明,武功恐怕也是各大门派的奇门绝学都会上几手,自己这样胡扯瞎编故事,真的瞒得过他老人家么?万一被揭穿了,自己恐怕就吃不完兜着走了吧?

“这……这可不能说。我师父他……他是隐士高人,不能说,说出来的话,万一被人发现他在哪儿,那么他会杀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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