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3日星期四

狡兔麒侠传 第一章 (3)

端木亮虽然不信涂田就是自己的舅舅,却也不怕涂田骗自己,倒也真留下吃烤兔子当午饭。涂田烤着兔子,顺口问道:“你和你爹在山脚下也经常吃烤兔子吗?”
“偶尔吧!平时都是吃小溪边捉的鱼、山里摘的野菜。”
“那烤野兔是谁捉的兔子呢?”
“我爸会设陷阱捉野兔,我和爷爷偶尔也会捉野兔,不过也没抓着几只就是了。”
“那么,你可看过哪只野兔的前腿是长金毛的?”

端木亮抓了抓头,皱起眉头道:“不记得了……应该没有吧?我也没关它什么颜色的毛,反正抓着了就烤来吃就是了。”
“你这孩子就只知道吃。那只金毛腿的金足兔可是只狡兔之首,可没人能真的把它擒住。”
“金足兔?难道就是你刚才说的传说金足?”
“没错,金足不单是只兔子,更是一个藏着武林绝技的活秘笈!”

端木亮听了大笑,摇头道:“你当我是小孩闹么?区区一只小兔子能有什么武林绝学?”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许多武功都是模仿动物的象形武术。尤其是拳法格外之多,像是龙拳、蛇拳、虎拳、豹拳、鹤拳、狮拳、象拳、马拳、猴拳等等的,就数之不尽。世间有那么一种以野兔为形的武功,那又有何稀奇呢?”涂田呵呵笑道。
“胡扯!”端木亮不服,反驳道:“兔子不就是懂得逃跑么?能有什么武功奥妙可取?”
“人以身形物之形,物之意以人意悟之。”涂田叹道,“如果野兔就只懂得单调的跑,那么为什么你这些年来,却只用陷阱才捕得到那些野兔呢?”

端木亮一怔,不禁回想起自己一直以来为了捉野兔而吃的苦头,顿时意识到野兔们不仅仅是逃跑,那东躲西钻的灵活动作更是总让自己在紧要关头中错失了捕获它们的良机。

“看来你似乎也察觉了什么。无论如何,金足兔并非一般的动物,若是能从金足身上习得其中绝技,就算是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也能安然行走江湖!”

端木亮只当涂田胡说八道,自顾自地吃着烤兔肉,内心里嘀咕道:“若真要学象形拳法,我学虎学蛇学猴,都没必要去学只兔子吧?这人果然脑子坏了。”

“你不相信也不打紧。反正你娘在搬到这孤岛来之后,就直接将金足兔放生野外,之后别说我和你爹了,就连我的这只大老鹰,也没能找到那只狡猾的兔子。”

“我看那兔子是水土不服,死了吧!”
“呸!你这外甥少胡说八道!金足兔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兔子,少说也能活个七八十年!”
“欸?那还是兔子么?是妖精了吧!”

涂田大笑道:“你这小子现在知道金足有多厉害了吧?”
“且慢,你刚才说我娘的责任是照顾金足兔,但是她却把金足兔野外放生了?我娘能照顾金足那样的兔妖精么?”
“涂家有个传说,相传涂家女脉和捣药玉兔有着谜一般的关联,让金足与涂家女儿亲近。我也说不着这传说是真是假,但是那金足就是与你娘亲近,就爱黏着你娘。正因如此,你娘索性将它一起带到了这个孤岛躲避战乱。正当我想趁这机会深入钻研金足的绝学,你娘却偏偏放逐了金足回归野外,从此再也没了踪影。就这样我与你娘怄气,整整14年没见面了。”涂田叹道。

端木亮看着涂田一脸遗憾,劝道:“我娘人好得很,你若真是我舅舅,咱这就下山相认,她肯定会不计前嫌的。”
“我是要下山,但不是去找你娘,而是要回去中原!”

端木亮自小住在荒岛,不识中原事故,更不懂皇室纠纷、江湖事故,只道眼前这个涂田若非骗子,便是个小气的舅舅。自己劝不动这老顽固,便自讨没趣地嚷着要下山回家。

涂田没有阻拦,只是待在庄内目送外甥远去。

这天,父亲羽德并没有发现端木亮不见了整个早上。
端木亮更没有想到隔天一早起床后,父亲就不见了。
他暗道:莫非父亲真和那个涂田舅舅一起离岛了?

端木亮再三逼问母亲,妙嫣却低头不语,似乎有苦难言。
他顿时激动不已,二话不说便是夺门而出,双腿快步往山路直奔。

“爹!你在哪儿?”
“涂田舅舅!你们还在么?”

他一声声的大喊,让山下的家人倍感讶异。亮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个舅舅?他是怎么知道涂田住在山顶的?然而这些疑问都不再重要,毕竟端木亮确实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届时,他闯入了空无一人的庄园,等待着他的只剩下一封涂田留给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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